海外散文:一个拐弯(9)
旅日漫记
又是一个90°的转弯。一幅画一样的屏风,规规矩矩地靠在墙边,安顿着闲适的插花、鸿运当头的凤梨。
我的心底突然一阵惊慌,外面的世界寒流滚滚,这水嫩嫩是如何经受又拧耳朵、又扯头发的戏谑,而来到这原本不属于它的天地?这红润润是如此的无怨无悔,创造着天涯处处都是家的温暖,装点着花的世界!
屏风前的地面上,还安放着一截木板式的横幅,书写着红色的、简练的汉字:迎春2019。
妻子往它的边上一站,那红色羽绒服立刻红透了半边的天,成为画中之画了。我给她拍了个照,又请路过的朋友,给我们全家拍了合照。当然,如果拽上一个和服姑娘,就更完美了。
到宴会厅开朗明快的大门口了,一幅红、白、黑三色组合的关公门神,一幅红色基调、黑色笔墨的繁体汉字“龍”;三张大红的绒毛布料,披挂在三张榻榻米式的大板凳上。人们三三两两,或坐着,或站着,等待叫号。
红艳艳的和服,红艳艳的托盘,红艳艳的小酒杯,迎上来了,好像中国的新娘子给长辈敬酒。我迅速摆开架式,给一饮而尽的妻子和儿子,连同那红艳艳,抓拍了几个大特写。再双手接过小酒杯,回敬了一个陌生的“谢谢”。
这就是新年祈求平安的屠苏酒吗?它是中国古代名医华佗酿制的,后传到日本,现已为大米酿造的清酒所替代,而只留下一种程式、一种怀念。
进入宴会厅,一幅巨大的、淡红的瀑布从天花板上落下,竖写着圆润潦草的平假名:恭贺新禧,新年快乐!
都说日本列岛逢年过节,如果没有薄酒一杯、佳酿一盏,就没有色彩斑斓了,但偌大的宴会厅,却是素雅的、淡泊的。
红地毯的小舞台上,两架日本古琴,两个纤弱的和服姑娘,又弹又挑,清新,恬静,空灵。这支竖笛就是尺八吧,虽仅一尺八寸,却遥远,辽阔,沧桑。
圆形的餐桌,横成排,纵成列,披挂着红色的餐布,好像广东粤西民间尊神拜祖的“年例”,那种大操大办的架势——年年有此例,年年好日子。
没有点将台,没有调拨令,齐刷刷地上来了,三个红色的、四方形的小盒子,品字形的三足鼎立。
黑豆、鲍鱼是厚道的,藕片、竹笋是素雅的,萝卜糕、萝卜丝有一些白痴的想法。
对虾是红艳艳的一对子,弓张着两个水桶一样的腰,我搂着你的脖子,你抱着我的头。
小龙虾扭过头,心里叨唠着,算个什么呢?东京什么没有呢?但它连头连脚连尾巴,还有长长的胡须,都红透了。
一撮香脆的青鱼子,两条可口的青豆,一片绿色的叶子,是绝对的少数,就权当绿叶护花吧,别老想着画龙点睛的角色。
粉红的贺年卡,粉红的“贺正”,稳稳当当地别在竹签子上,覆盖在各式味道上,非常鲜明地支持红色的统治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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