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外散文:一个拐弯(2)
旅日漫记
所谓门面大概就是如此吧。
而早大的北门,两扇简单的栅门,也就一米多高吧。左边一扇是关闭状态,而右边一扇呢,如一部打开的大书,在网状的图书数据库里,让我们一般的观光者也能畅通无阻地阅读,却没有程序化的安保询问与登记。
可那座古堡群、那座米黄色,为何越不过如此低矮的栅门,或者说仍被拒之于门外?不对,这是牵强附会与不着边际了。我有些尴尬甚至不安了。
“车辆禁止进入”,一块小小的牌子,竖在笔直宽阔的校道中间,好像端坐在一块平整的稻田上。它的安然告诉所有脚步,这里是需要安静的园子。
校道两旁的银杏树,挺着半截光秃秃的躯干,该是领悟得最透彻了。什么时候呢?一把武士道的刀,将所有招惹风雨的枝条与纠缠都截去了,也将所有的绿色与活跃都除却了。
儿子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与恍惚,便说,当春天到来的时候,它就长出崭新的枝叶,全方位地舒展起来。当秋天到来的时候,两列毫无杂念的金黄,更是浩浩荡荡,无比壮观。
“11 号楼到了。”儿子说。这是他曾经研修学习的“商学研究科”,一座已普及全球的盒子式的建筑。它于2014 年获得世界商学院最高排名——5 片棕榈叶(2014·Eduniversal)。但在它并不高大的门前,还有并不高大的灌木。那一揽子的绿,自我修炼,自我约束,不需要刀的砍伐。严厉的冬天来了,它依然茂盛,见不到风声鹤唳的杂乱、枯萎与没落。
相对于银杏的直截了当,这灌木一揽子的绿就这么一个拐弯,就拐过去了。
3
我曾与儿子讨论他本科毕业后的方向,他说我们中国人民大学是不错的,言下之意我是明白的。
但人生的路往往在不经意的拐弯间。
2007 年刚刚开张。一个人大毕业的校友,上海人,从东京发来函电,邀请人大日语系2004 级学生访问日本。当然他还有一个日中友协委员的身份。
而此时西伯利亚的风,一个大拐弯,穿过鄂霍次克海,穿過日本海,穿过长白山脉,如跨栏跑的选手,大跨步地奔跑,跃过一站又一站的栅栏。
于是,就是京剧《智取威虎山》的折子戏,就是杨子荣莾莾茫茫的一段唱——穿林海,跨雪原,气冲霄汉……
北京城里的月季,鲜红的,粉红的,淡雅的,几经风霜雨雪,最大幅度地开放了。一棵棵的国槐,铆着一股劲,一个来回,又一个来回,终于爆发出墨绿色的力量。
夏天热烈的将来进行时,跨过冬天的过去式,跨过春天的现在进行时,直奔骄阳如火的2007 年7月——“中国人民大学学生访问团”以22 人的阵容,从北京飞向东京。
于是,日本海的波涛,日本海的白云,都给踩在脚下了。当然还有一些碎沫,随风漂流也罢,躺倒不干也罢,逆势而行也罢,反正成不了什么大气候,就让它慢慢拐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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