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外散文:一个拐弯(20)
旅日漫记
不是吗?杀猫的人,杀人的人,杀人的战争,不都是所谓的人制造出来的吗?
我急忙跳上悄无声息地来到跟前,又蹑手蹑脚地收起车门的地铁的条条框框里,屁股也不拍一拍。
银座到了,“银巴里”咖啡馆到了。一个年轻人说着中国粤语,这是东京名声在外的地方。知道,我头也不抬。不,你不知道。不就是歌舞与红灯吗?当然,但不一样。
我不自觉地跟着他,到了“银巴里”边上的边上的一个呈长条状的咖啡馆,要了一杯咖啡,一块小蛋糕。
这就是咖啡豆、小麦和鸡蛋的躯体被粉碎而逃逸出来的灵魂吗?我喝下去了,咽下去了,它就变成了我的灵魂?不,我的灵魂绝不是一杯咖啡、一块蛋糕。
三岛由纪夫常到“银巴里”咖啡馆来,公开的说词是为了创作长篇小说《禁色》。他找到了他众多的人物,比如:“渡边稔十七岁……战争末期三月十日那天的大突袭,将他下町杂货店的家化为乌有,父母、妹妹都随房子一起烧死……”
“稔想起侦探小说里的情节,‘要是把人全都当成焰火,打到天上让其散灭,那才好呢。世界上一切邪魔,一个个当成焰火全部毁灭……’”
但,稔,三岛由纪夫将他创造出来,也毁灭了他的灵魂。一杯一杯的咖啡,一块一块的蛋糕,他毁灭了多少个稔的灵魂呢?
1951 年圣诞节前一天,三岛由纪夫持麦克阿瑟签署的旅行许可证,登上“威尔逊总统号”轮船,出行欧洲。
他到了梵蒂冈,崇拜太阳神阿波罗:“太阳!太阳!完美的太阳!”可东京已是日落。
他读王尔德的碑文,“我们都在阴沟里,但仍有人仰望星空。”他读尼采《悲剧的诞生》,“只有作为一种审美现象,人生和世界才显得是有充足理由的。”
三岛由纪夫的人生和世界还有充足的理由吗?于是,他将自己“泛着大理石的闪光”的躯壳和分裂的灵魂,来了一个“青春总决算”。
但你绝对决算不了我的灵魂,除非时间倒流一百年,那是无可奈何花落去。那么我就是一朵花了,有色彩,有芬芳,有气质,虽然落红为泥,却留下雪白的根与芽。
从而郁郁葱葱,覆盖了广阔的天空,又将它颠倒过来,成为波澜起伏的大海。
大海的战争打了起来。依附于东京港区的东京湾,一拐一拐地拐出去,到了长崎,到了东彼杵町。那是什么时候的人与鲸鱼的大战呢?
三岛由纪夫锋利的、雪白的、血腥的武士道短劍,从他的腹腔里猛地抽了出来,七缠八绕,乱糟糟地绑在一卷绳子的翅膀上,唰,一道闪电,抹香鲸巨大的背脊被整个扯出来了,被吊起来了。天空喘着大气,翻着跟斗,扎进了血腥的历史里。
——矢野恒太纪念会《日本100 年》:母船式的捕鲸业世界第一,最高峰的是1965 年,到南冰洋、北洋的母船184.9 千吨,捕鲸船61.6 千吨,船员11578 人,捕获鲸鱼26986 头,制造鲸油137734 吨,食用肉皮类213982 吨。
相关阅读
-
精选散文:肝胆相照的友谊
和才,字蔚文,纳西族,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(今新主村),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,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,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,得领
-
生活随笔:父亲的一辈子
十多年前,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,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。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,再加上方言太重,很难和他人沟通,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,根本没办法
-
生活随笔:那些关于蝉的记忆
廖锦海 对于蝉,我历来不是很厌恶,但也不大喜欢,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,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,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,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,我
-
生活随笔: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
燕茈 1 夜半,周围静悄悄的。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,醒来就坐在床头,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:“嫲嫲,阿嫲嫲。”(嫲嫲,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)直到嫲嫲过来,喊句:“组惹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