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说节选:那年夏天,在牧场上发生的事(9)
努尔曼老汉和猎狗巴力斯
“哦,没有什么大事,我是主动交代与苏里堂的黑关系来了。”
“难道确有其事?”
“咦,这您就不对了,您应该相信嘛!您不是明明知道我亲自给苏里堂送过猎狗?他给我的牛,不也是您派人送来的吗?”
“……”刘书记的脸唰地一下绯红到脖子根上,又由红到紫,最后由紫变得铁青。他终于沉下脸来开腔了:“阿合撒哈勒,你这种情绪是危险的,希望认真考虑为好!”
努尔曼冷嘲地说:“刘书记,现在数九天还没过去,可惜您恩赐的帽子还比不上我的狐皮帽大,这样冷的天,能顶事吗?”哈吉别克把老汉话里的艺术性,十分精彩地译了过去,又一次显示了自己的翻译才华。刘书记一听,冷冷地一笑,用一种捉摸不定的语气说:“其实,我也认为你没有啥大问题,关键就在你自己的态度了!”说完,他推称开会,挤出门去了。
努尔曼呆滞的目光死盯着刘书记的背影,浓浓地吐了口唾沫。
哈吉别克耸耸肩膀笑了笑,劝慰道:“阿合撒哈勒,您就忍着些,过两天上级派出的工作队,就要进驻我县,到那时再说吧……”
天已放晴。明亮的启明星在东方眨着眼睛,黎明前的大地依然静悄悄地熟睡着。
努尔曼还是合不上眼,好像有一盆炭火在他胸中燃燒,烧得他气都透不过来。脑袋仍在嗡嗡作响。他从被窝里伸出手,只觉得一股寒气袭来,这下倒觉得心境比刚才好受了许多。他冷静地思考着明天即将要干的事。狐狸是逮不成了,这是毫无疑问的。不过,有一件使他高兴的事——昨天,牧场张书记从县上回来告诉他,上级工作队明天就要到达县城了。当时努尔曼一听喜讯,催着老伴儿从她的“聚宝箱”里取出一块绣花手绢,作为“取银器”(哈萨克人的一种礼物,当某人给你家捎来喜讯时,以示谢意而送的礼物,礼品不一)送给张书记了。他清清楚楚地记得,是党派来的工作队,使他第一次摆脱了巴依的皮鞭,获得了牲畜、田地……如今,党又派来了工作队……想着想着,努尔曼舒心地叹了口气,“嘘,该好好睡一觉了,明天早早赶到县上去。”当他翻身时,旧木床依旧吱吱嘎嘎地响了起来,好像在给主人唱着一支催眠曲。睡意开始不断袭来,老汉把手抽回被窝,在不知不觉中睡熟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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