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说说:“两洲三国”胡琴(2)
战地琴声
二爷从解放战争战场打到朝鲜战场,后来腿部受伤提前回国复员回乡。爸爸告诉我,二爷有个绝活儿:口技。二爷每次喝醉了,必定要讲几段朝鲜战场上的故事,绘声绘色,枪声、炮声、飞机声,二爷都能惟妙惟肖地用口技表演出来,在场的人无不叫好。据说二爷病重时,依然枪声、炮声、飞机声“演奏”了一番,随即溘然离世。
二爷没读过书,更不会什么乐器,但他有自己的娱乐方式,口技必然是战场赋予他的一技之长。我想,在冰冷的战壕里,他肯定不止一次给战友们表演自己的口技。从某种意义上讲,二爷的口技与“两洲三国”胡琴,与文工队表演的歌舞有异曲同工之妙,都给残酷的战斗生活带来了一丝欢乐的气息,抚慰了战士们受伤的心灵和疼痛的躯体。
爸爸、叔叔和我,分别在上个世纪60年代、70年代、80年代穿上海军、陆军、空軍的军装,在军营里服满了兵役。爸爸、叔叔从军想来是受了二爷的影响,二爷又间接影响了我。我是1989年春天走进空军某雷达兵训练团的,当时的空军司令正是抗美援朝著名战斗英雄王海。
仔细端详“两洲三国”胡琴,那个罐头盒子在拉弦处缠了一圈胶布,表面似有松香。在异国他乡的冰天雪地里,在短暂的战斗间隙,他们动情地演奏起祖国各地的民歌小调。优美而熟悉的乐曲给思乡的战士以精神上的慰藉,他们一定想到了祖国,从而坚定了保卫和平、守护家园的决心,增添了无穷的战斗力。这样看来,“两洲三国”胡琴已经不仅仅是乐器,它更是武器,应该与那些枪炮摆放在一起。
原载《光明日报》2020年10月23日
相关阅读
-
生活随笔:那些关于蝉的记忆
廖锦海 对于蝉,我历来不是很厌恶,但也不大喜欢,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,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,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,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,我
-
精选散文:肝胆相照的友谊
和才,字蔚文,纳西族,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(今新主村),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,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,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,得领
-
生活随笔:父亲的一辈子
十多年前,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,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。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,再加上方言太重,很难和他人沟通,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,根本没办法
-
生活随笔: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
燕茈 1 夜半,周围静悄悄的。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,醒来就坐在床头,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:“嫲嫲,阿嫲嫲。”(嫲嫲,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)直到嫲嫲过来,喊句:“组惹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