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言堂

当前位置:主页 > 文学摘选 >

生活随笔:麦黄时节(2)

2022-08-31 16:29:26 来源:忠言堂 作者:admin
导读:麦收,一条垄割完了,我站起来直直腰,回来把一个个麦个子戳起来,用这种方式来放松一下浑身的筋骨,缓解一下腰和腿的疼痛。我扭了扭腰,拍了拍小腿和大

麦收

一条垄割完了,我站起来直直腰,回来把一个个麦个子戳起来,用这种方式来放松一下浑身的筋骨,缓解一下腰和腿的疼痛。我扭了扭腰,拍了拍小腿和大腿,晃了晃胳膊,继续蹲下割麦子。田野空旷寂静,周围没有收割者,一股小风刮来,把麦穗搅得唰唰啦啦响。有个蚂蚱在麦垄里的一株野菜上趴着,张开最下面的两个小翅膀喳一声喳一声地叫。我甜蜜地帮母亲收割着,唰唰唰,唰唰唰,镰刀和麦秆碰撞的声音真好听,我蹲着的身子在麦田里时隐时现,一抱抱地把麦子放倒,我不断地跨步前进,又一条垄割完了。我低下头,猫下腰,唰唰唰,唰唰唰,耳畔没有了其他的杂音,汗已流尽,干渴得面无表情,两眼发黑,精神恍惚,大脑出现空白,木木讷讷,只是机械地重复一个动作,唰唰唰,唰唰唰……

母亲给我做好了凉汤打卤面,老远喊了半天,我都没有听见,她焦急地快步走来。“哇——傻孩子,你给别人家割了,这不是咱们的地。”

“啊?”我一听傻了,当即瘫坐在地,望着被割倒的这片麦子,半天没缓过来。这哪是帮母亲干活,这不来帮倒忙的吗?力气白出了不说,怎么跟人家解释,人家愿意不愿意?人家会怎么笑话我?

母亲笑了笑,“没事,我跟他们说去,你回家吃饭去吧。”

我还怎么吃得下,面对母亲亲手擀的面条,用大蒜末、韭菜、咸菜打的卤,是我在学校最想的,一直盼着回家时才能吃到的食物,可是此时,我一口也吃不下。我的嗓子哑了,说不出话来,我的嘴角上起了燎泡,跟右手掌上磨出的水泡一般大,牙花子也肿了。我暗暗下决心,把上午这一篇儿掀过去,下午拼命干,把上午的损失夺回来。不料,却发起了高烧。我躺在炕上,浑身抽搐,母亲把赤脚医生找来给我打了针,才慢慢安静下来,一觉睡到天黑。

母亲没有埋怨我,说我不是干农活的料,说啥也不让我再干了。第二天早起,她就催我回学校去。我浑身疼痛,胳膊也抬不起来,似乎右手腕失去了力量,饭碗都端不住,羞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我望着母亲摇了摇头。

母亲知道我不放心她,就说:“你放心吧,等两天你哥回来再割,我们娘俩用不了半天儿就割完了,家里不用你惦着,好好上你的学去吧!”

我羞愧地点了点头,一路都流着眼泪回了学校。

 

相关阅读

  • 生活随笔:那些关于蝉的记忆

    生活随笔:那些关于蝉的记忆

    廖锦海 对于蝉,我历来不是很厌恶,但也不大喜欢,特别在炎热的夏天清晨,好不容易趁凉快睡个懒觉,栖息窗外柳树上的蝉儿竞争先恐后放声高歌,仿佛一支乐队在演奏高亢激越的曲子,我

  • 生活随笔: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

    生活随笔:那个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

    燕茈 1 夜半,周围静悄悄的。 小乖每天夜里都要哭醒几次,醒来就坐在床头,对着嫲嫲的房间哭喊:“嫲嫲,阿嫲嫲。”(嫲嫲,是客家方言中对奶奶的称谓)直到嫲嫲过来,喊句:“组惹(

  • 精选散文:肝胆相照的友谊

    精选散文:肝胆相照的友谊

    和才,字蔚文,纳西族,1917年7月出生在丽江鲁甸乡阿时主村(今新主村),是一位传奇式的人物,他是自东巴神罗创立东巴教以来,第一位在现代学术界里工作而且有优异成绩,得领

  • 生活随笔:父亲的一辈子

    生活随笔:父亲的一辈子

    十多年前,我把父亲从江西老家接到深圳生活,想尽儿子的一份孝心。但父亲对喧闹的城市总是有些不习惯,再加上方言太重,很难和他人沟通,而我和妻子白天都要上班,根本没办法